李清:有些话我一直想跟你说,又怕伤着你。刘元:你还少伤着我了?我心都碎过好几回了。
李清:你看啊,我来美国三年了,一年一个变化,这你也看见了。可是你呢,都来十年了,我三年前见你什么样,现在还什么样。
刘元:我不像你似的挣钱没够,我觉得享受生活的每一分钟是最重要的,这才是我十年美国生活的最大收获。
李清:这不是钱的事,你就是没有大志向。
刘元(在黑板上画图):这是喜马拉雅山脉,这是中国的青藏高原,这是尼泊尔,山脉的南坡缓缓伸向印度洋,受印度洋暖湿气流的影响,尼泊尔王国气候湿润,四季如春,而山脉的北麓陡降,终年积雪,再加上身陷大陆的中部远离太平洋,所以自然气候十分恶劣。
李清:你这又扯哪去了?
刘元:如果我们把喜马拉雅山炸开一道甭多了五十公里的宽口子,世界屋脊还留着,把印度洋的暖风引到我们这里来,试想一下,那我们美丽的青藏高原从此摘掉落后的帽子不算,还得变出多少个鱼米之乡?
李清:你怎么想出来的?
刘元:说我没有大志向,我真是比窦娥还冤,我是没有你那当中产阶级小财主的志向。
李清:是说冤了你了啊,你怎么不把那么好的主意献给国家呀?我敢保证藏族人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。
京式语言幽默的一个特点就是“贫”。不在于废话连篇,而在于找到一个有意思的视角,通过特别的语言序列来表达出来。京式幽默里带着一股子文气,时不时的会出现四字成语,而且经常看到成语连成语。王朔式的语言就是典型代表。京式语言幽默,可谓是真正的“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”。
京式的语言幽默分两部分。第一个是语言的内在部分,能否找到一个特别的、有意思的视角。你说话必须要表达某个意思,那你要表达的这个意思,必须看上去挺好玩,这才具备这个语言幽默的内在逻辑。
第二个是要具备一定的词汇量和语言编织能力。找到那个意思了,能否用挺好玩的语言表达出来呢?就像刚才上面的例子,你也能想到葛优的那层意思,你能用那种语言说出来吗?这两项都具备了,才能实现这种喜剧效果。
2.相声式对白
在这里,我们来看一下相声《小偷公司》的一段。
牛群:啊,冯巩。
冯巩:没错。
牛群:相声演员。
冯巩:是我。
牛群:我真羡慕您的工作。
冯巩:您别这么说。
牛群:光动嘴不动手,说完相声,身上一点伤都没有。
冯巩:你打算让我们说完相声就见血是吧?
牛群:所以我的工作没法跟您比。
冯巩:怎么呢?
牛群:我们三天两头被人打得鼻青脸肿的
冯巩:哦,你参加了拳击运动。
牛群:老得玩命呀。
冯巩:对抗性是强。
牛群:风险太大。
冯巩:那才见精神哪!
牛群:提心吊胆。
冯巩:习惯了就好。
牛群:生怕人逮着。
冯巩:你躲得快点儿。
牛群:让人逮着就往死里打呀。
冯巩:那对方就犯规了。
牛群:他管你那个。就前几天6个小伙子把我吊起来打,一边打嘴里还骂骂咧咧的。
冯巩:怎么骂的?
牛群:让你小子偷钱包儿!
冯巩:不是,你是小偷呀?
牛群:你看你这么有文化的人说出话来这么难听,什么叫小偷呀?
冯巩:那应该叫你----
牛群:掏包儿的!
相声式的对白,最常用的技巧有三翻四抖、欲抑先扬,大喘气等,京式幽默侧重单方的“胡说八道”,而相声讲究的是一来一回,在你来我往的对白中,抖出包袱,制造笑料。
《我爱我家》中我们经常看到这样的对白。常规对白中,人物的话一般不经常被打断,虽然也都有你来我往的对白,但一般情况是允许对方把话讲完。
而相声式对白,经常要抢话,对方刚说了一句,另一方就开始接上了,猜测对方的意思,对方否定,另一方再猜测,目的是为了把本来的意图扭曲到完全不同的方向,最后抖出包袱,喜剧效果就出来了。
相声式对白在情景喜剧中可以大量使用,但是在电影和电视剧中,就要少用或者慎用,因为用多了,很容易变成纯粹的相声秀,损伤叙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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